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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向榮 攝
子言山，原名“賊山”，山下有一條箐，名曰“無路箐”，位于巍山彝族回族自治縣牛街鄉直捷村委會瓦葫蘆村。小時候，我對這兩個略顯“怪異”的地名并沒有什么太多的感觸，只是簡單地把它當作兩個地名來記憶。
(資料圖)
隨著年齡的增長，我對家鄉的人文地理和歷史有了更多的關注。今年春節回家，一位村里的老人給我講述了一個關于子言山的故事。他說，過去，子言山頂上有個廟，廟的左邊山坳里有個大石柜，有一群賊（其實就是土匪強盜）常年盤踞在這里打劫周圍十里八鄉的百姓，然后把搶來的金銀珠寶都藏在石柜里，久而久之，周邊村子里的人就把這座山叫做“賊山”。山下有一條箐，是土匪們打劫來往客商的“鬼門關”，途經此地的客商大都有來無回，所以，外地人就給這條箐取名“無路箐”。
有壓迫的地方自然少不了反抗，有強盜的地方自然也少不了英雄。為了抵抗土匪的襲擾，地處子言山東南方向的直捷村群眾為了防賊患，開始筑高墻和練武學藝。有一次，山上的土匪們聽說直捷村有一戶熊姓人家，女主人勤勞能干，積攢了一些家財，值得冒險一劫，但礙于女主人身懷絕技，懂得“法術”等傳聞，不敢輕易冒險。于是賊王靈機一動，發布了一條“懸賞令”，揚言：“誰能拿下直捷村熊家大院，就給第二把交椅”。此令一出，兩名年輕的小賊感覺出頭的機會來了，于是迫不及待地來到直捷村熊家。
時值農歷三四月，熊老太和家人正在院子里打蠶豆，兩名小毛賊膽大包天，大白天闖進熊家大院，進門后還裝腔作勢，試探著說道：“我二人路過此地，想在你們家‘廈子’（二樓瓦頂上）上做頓晌午（午飯）吃，你幫我們打點水上來。”熊老太聽后，知道他們不懷好意，于是放下手里的連桿（打蠶豆用的農用工具，用一根竹子和一根長木棍連接而成），拿起篩蠶豆用的篩子打了一篩子的水，一滴不漏端到二樓陽臺上給兩個小毛賊做飯用。兩毛賊一看這架勢，嚇壞了，但還是不肯輕易認慫，繼續壓著嗓子為難道：“單有水還不夠，再幫我們拿幾個雞蛋上來。”于是，熊老太假裝下樓拿雞蛋，順勢鎖了大門，然后到后樓拿了一把掃把，從一旁的雞窩掃了一窩雞蛋，順著樓梯一直趕到二樓陽臺上。兩名小毛賊見狀，嚇得渾身發抖，自知遇到了高手，于是準備借機逃竄，沒想到退路早已被機智勇敢的熊家人給封死了，大家一擁而上，用連桿將兩個小毛賊死死地夾住，捆綁成一排連夜送到蒙化（今巍山）縣衙。后來，官府為了褒獎直捷村熊家的義舉，給熊家頒發了一塊 “除暴安良”的牌匾，熊家將其作為傳家之寶，一直供奉在正房二樓的祖宗臺上。從此，賊山的強盜再也不敢來直捷村打家劫舍了。
當然，篩子端水、掃把趕雞蛋的故事大多是后人杜撰和神化的，但熊家除暴安民，勇于斗爭的優良傳統卻是真的。可惜的是，那塊牌匾在20世紀90年代的一次大火中化為灰燼。幸運的是，從20世紀50年代巍蒙大地解放的那天開始，直捷村人民就徹底告別了匪患，過上了幸福安康的好日子，賊山也被更名為“子言山”。
（作者單位：巍山彝族回族自治縣稅務局）
審稿：張瑩瑩
二審：張居正
